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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乐与文学的交相辉映——以《礼记•乐记》为视点之考察(二)

来源:《一带一路》国学文化翠峰山论坛文集

作者:杨晓霭

(接上文)

借一般文学理论将文学分为内容与形式的论说来考虑,追求韵律和谐是形式方面的特点。“骨气端翔,音情顿挫,光英朗练,有金石声。”“音”“情”的完美结合,方可获得“有金石声”的艺术效果,而“招怅抒情,必始乎风;沉吟铺辞,莫先于骨。”才是托起音韵声律美的根本。强烈的感情抒发,从来被创作者、评论者看成是文学的生命,“诗家两题,不过‘写景、言情’四字。我道:景虽好,一过目而已忘;情果真时,往来于心而不释。”便又回到了礼乐之“文”的本源。

二、礼乐之“情”与文学关怀

何谓礼乐之情?《礼记•乐记》的阐述是:“论伦无患,乐之情也。”“穷本知变,乐之情也。“礼乐之情同”。“礼乐偩天地之情”。以下细绎之。

“论伦无患,乐之情也。”据孔颖达正义,此说出”乐论篇”。明“论伦无患”者,乐主和同,论说等伦,无相毁害,是‘乐之情也’。言乐之本情,欲使伦等和同,无相损害也。”宫、商、角、徽、羽,如何组织才能如人之伦常,次序井然,不互相冲撞,达到和谐悦耳,这是乐之“情”。这种“情”,即是性情之“情”,是先天所具备的品性。

“穷本知变,乐之情也。”据孔颖达“正义”引“皇氏云”,此段经文是“乐情篇”的内容,曰:“乐也者,情之不可变者也;礼也者,理之不可易者也。乐统同,礼辨异。礼乐之说,管乎人情矣。门穷本知变,乐之情也。着诚去伪,礼之经也。礼乐侦天地之情,达神明之德,降兴上下之神,而凝是精粗之体,领父子君臣之节。”间大意云:“乐”生于心,是“情”的表达,这特性不可更改;“礼”显于外,是“貌”的呈现,这一特性也不可更改。“乐”的功能在合同人心,“礼”的功能在分辨尊卑。关于礼乐的言论,都是从中能看得见人情的。乐由心生,故能穷尽心之情。穷尽感情之变,这是“乐”的本体特点。彰显诚信,剔除虚诈,这是制“礼”遵守的纲纪。礼乐依附天地自然,当然能体现天地自然之情理,传达自然万物变化之规则,感动上天与下地之神灵,凝聚万物大小之形体,理顺君臣父子之位置。由此可见这里所阐述的“乐”之“情”,即是包揽天地、万物、神鬼、父子、君臣在内的“天地”之情,是体现哀乐、善恶等等一切之“本”之“变”的情。因此,“大乐与天地同和,大礼与天地同节。和,故百物不失;节,故祀天祭地。明则有礼乐,幽则有鬼神。如此则四海之内,合敬同爱矣。礼者,殊事合敬者也;乐者,异文合爱者也。礼乐之情同,故明王以相沿也。”礼和乐,分述则一辨异,一合同;总述则二者“情同”,即所秉赋的“天地之情”相同,故相辅相成,成就天下合同敬爱之情。

将“论伦无患”与“穷本知变”的论述联系起来理解,亦可。一言以蔽之”,即“礼乐值天地之情。”礼乐仿佛包含看天地万物间的切情性,也可以说礼乐负载着自然、社会的一切情感。因此,关注自然、关注社会、关注人生,是礼乐文明的实质。而对由这一文明孕有的文学、传承这一文明的文学来说,关注“天地”人生,是它应尽的责任。文学关怀,一定意义上可谓“人文情怀”。关于人文情怀,学界有诸多的争议,似乎找不到一个最为完全的定义,但无论怎样阐述,最终都应该归结到对“人”的关怀。我想只有对“人”的关怀,才能称之为“人文情怀”。自古以来,中国文学便是“为人生的艺术”充满对国家、对民族、对人民,乃至对整个人类社会和大自然生存状况的深切关注与关爱。考察任何一种文学体裁,总能听到”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”的高呼,听到“安得广厦千万间,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”的呐喊,总能感受到“救人时病,裨补时阙”的迫切愿望,以及“兴百姓苦,亡百姓苦”的痛切愤慨。浩大渊博的爱国精神、建功立业的政治抱负、感时伤世的愁苦焦虑,凝聚成深重的忧患意识,犹如一条红线,横贯整个中国的文学发展史。

礼乐之“情”,关乎生命之真情。就“乐”来说,它涵盖了整个抒情的艺术,故后世论“乐”,即将它等同于“艺术”,“诗,言其志也;歌,咏其声也;舞,动其容也。三者本于心,然后乐气从之。是故情深而文明,气盛而化神,和顺积中,而英华发外,唯乐不可以为伪。”川“诗”用语言表达“乐”的意旨,“歌”用“咏唱”传达“乐”的音声,“舞”用动作展现“乐”的姿容。“诗”“歌”“舞”是构成“乐”的三个基本要素,而“诗”所拥有的诗歌舞三位一体的生发状态,便是由“乐”来完成的。礼乐合同,诗乐一体,由礼乐而诗歌而文学,文学即“负天地之情”也,文学亦不可以为伪。“唯乐不可以为伪”,孔颖达正义:“伪,谓虚伪。若善事积于中,则善声见于外。若恶事积于中,则恶声见于外。若心恶而望声之善,不可得也。故云‘唯乐不可以为伪也’。”引用《礼记•乐记》之经文,则谓“故乐者,天地之命也,中和之纪也,人情之所不能免也。”中国文学,从来摒弃“造作”、“矫饰”,反对“为文造情”。

人文情怀,是对人生的关切,是生命真情的流露,更是对“天地”——大自然的“和同”与“敬爱”。与天地同和、与天地同节的大乐大礼,滋润培养着与天地同等同大的“礼乐之情”,这种“情”充溢于各体文学作品,山水、田园、写景、咏物,总能令人沉醉人天圆融的和谐之境,即使登临、纪行、怀古、览史一类以叙事为主的题材,也总能借物借景,物我合一,令人享受契合无垠的浑融情境。“采菊东离下,悠然见南山。”行到水穷处,坐看云起时。”“相看两不厌,只有敬亭山。”“我见青山多妩媚,料青山见我应如是。”何尝不是“合敬同爱”的“礼乐之情”?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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