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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《朱子语类》看朱熹治《春秋》之要领(一)

作者:黄志祥

朱子《春秋》之说,未有成书,而辑存于《语类》之中,虽仅一卷之言,却足以深深地影响后世《春秋》学之发展。宋鼎宗先生论宋代《春秋》学之影响时,引而申之曰:”仁宗皇庆二年,定科举之制,一以程、朱为宗。然程《传》仅成二卷,阙略太甚,朱子又无成书,唯胡安国之学出于程氏,故《春秋》许用《三传》与胡安国《传》。于是治《春秋》之家,遂有尊胡、宗朱之别,二家之外,则有衍宋、尚左之异。”朱子《春秋》学说之影响既深且远,其重要性不言可喻。然近世研究《春秋》者,鲜及于朱子。今所闻知者,仅见钱穆先生《朱子新学案》中《朱子之春秋》一文。

朱子论《春秋》之言虽不多,然据《语类》所存者,亦有133则,若深究其说,便觉大都精当不差,且多为醒人之语,出脱古人之窠臼,开展后人之新观,故能成宗派之师,为后学之法。笔者不揣浅陋,试从《朱子语类》探索朱子《春秋》学要领,以祈抛砖引玉,重扬朱子之《春秋》说。

一、说《春秋》之难

《春秋》难说乎?自《三传》一出,其说便自有相异处,古今学之争遂起,其后解经者,各以己意臆之,众说纷纭,举凡《春秋》之作者、书法、义例、宗旨等,皆攘攘未休。张高评先生谓古今说《春秋》者有五变:”观古今说春秋者,自左、公、谷三传而外,无虑百什家,凡五变焉……横生枝节,巧出义理,其疑误难通有如此者。”此或亦朱子不轻易著《春秋》书之由也。圣人之意难明,后世儒者之辨驳,亦属常情,故朱子谓《春秋》自说易而论则难,其言曰:”某尝谓:说《春秋》者只好独自说,不可与人论难,盖自说,则横说竖说皆可,论难著便说不行。”朱子此说,嘲讽意味胜于自谦,盖因《春秋》实难看,朱子谦称曰:”《春秋》难看,此生不敢问。”难看之因,肇始于三家传《春秋》者,皆未亲见孔子,其说故异,遑论《三传》后之说《春秋》者。朱子举诸家解”左丘明”之例以明之曰:”春秋难看,三家皆非亲见孔子。或以’左丘明耻之’,是姓左丘;左氏乃楚左史倚相之后,故载楚事极评。吕舍人春秋不甚主张胡氏,要是此书难看。”再者,《春秋》本经亦有:1、难晓处。2、不可晓处。朱子举言《春秋》难晓处有四,其曰:”春秋有书’天王’者,有书’王’者,此皆难晓。或以为王不称’天’,贬之。某谓,若书’天王’,其罪自见。宰暄以为冢宰,亦未敢信。其他如莒去疾、莒展与齐阳生,恐只据旧史文。若谓添一个字,减一个字,便是褒贬,其不敢信。威公不书秋冬史阙文也。或谓贬天王之失刑,不成议论,可谓乱道!夫子平时称颜子’不迁怒,不贰过’,至作春秋,却因恶鲁威而及天子,可谓’桑树著刀,谷树汁出’者!鲁威之弑,天王之不能讨,罪恶自著,何待于去秋冬而后见乎!又如贬滕称’子’,而滕遂至于终春秋称’子’,岂有此理!今朝廷立法,降官者犹经赦叙复,岂有因滕子之朝威,遂并其子孙而降爵乎!”或因据鲁史旧文,或因鲁史阙文,抑或孔子笔削之文,此皆无可征者,朱子以是难晓,其门人闻言,则惑焉1以朱子之贤而谓难晓,余复若何?

此外,《春秋》亦有不可晓处。然不可晓处之由安在哉?首在于未确圣人笔削处,以致无法知何者为圣人之意,何者为非,朱子曰:”春秋,某煞有不可晓处,不知是圣人真个说底话否。”其次,《春秋》所书,有未能见出是非者,则是与孟子言孔子作《春秋》之宗旨欠合。《孟子·滕文公》云:”世衰道微,邪说暴行有作,臣弑其君者有之,子弑其父者有之,孔子惧,作《春秋》。《春秋》,天子事也。是故,孔子曰:知我者其惟《春秋》乎?罪我者其惟《春秋》乎?……孔子成《春秋》而乱臣贼子惧。'”朱子举晋”里克”事以明春秋时,已不知孰是孰非,其言曰:”晋里克事,只以春秋所书,未见其是非。国语载骊姬阴托里克之妻,其后里克守不定,遂有中立之说。他当时只难里克,里克若不变,太子可安。由是观之,里克之罪明矣。后来杀奚齐卓子,亦自快国人之意;且与申生伸冤。如春秋所书,多有不可晓。如里克等事,只当时人已自不知孰是孰非,况后世乎?”再者,朱子谓《春秋》所书,亦恐有不合惯例者,其言曰:”书’人’,恐只是微者。然朝非微者之礼,而有书’人’者,此类亦不可晓。”凡此诸事,《春秋》确有不可晓处,有难晓处,以是朱子直言《春秋》难看,良有以也。

二、读《春秋》之方

朱子固谓《春秋》难晓,乃据实言之,困于文献之有可疑。有学者亦谓《春秋》难晓,其乃因自陷于一字半字上,以探圣人褒贬之意,而不知从礼、义求之,其言难晓也宜矣,彼正所谓舍本逐末。大学云:”其所厚者薄,而其所薄者厚,未之有也”其此之谓乎!其难晓与朱子之难晓本不同,朱子之难,缘于无奈,学者之难,自取也。朱子曰:”人道春秋难晓,据某理会来,无难晓处。只是据他有这个事在,据他载得恁地。但是看今年有甚么事,明年有甚么事,礼乐征伐不知是自天子出?自诸侯出?自大夫出?只是恁地。而今却要去一字半字上理会褒贬,却要去求圣人之意,你如何知得他肚里事!”学者之惑,朱子一言以蔽之曰:实无难晓处。要之以能全书首尾贯通,即能略见圣人笔削,褒贬之意,何需于一字半字上求?故《春秋》宜当史看,朱子答门人问”春秋当如何看?”曰:”只如看史样看。”何以朱子劝人如此?只因孔子据鲁史以书其事,使人观其事合义与否,褒贬立现,乱臣贼子自惧,岂在一字二字间乎?朱子曰:”此(春秋)是圣人据鲁史以书其事,使人自观之以为鉴戒尔。其事则齐威、晋文有足称,其义则诛乱臣贼子。若欲推求一字之间,以为圣人褒善贬恶专在于是,窃恐不是圣人之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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