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范仲淹“易”哲学观照下之诗文思想(三)

来源:《一带一路》国学文化翠峰山论坛文集

作者:张杰

(接上文)

二、范氏“易”哲学之诗文思想投射

说了许多”易”和“道”的问题,那么这与范仲淹诗文思想之间的联系又在何处?范氏“易”哲学讲求“守道” 与“通变”合一,在其诗文思想中这点也得到了充分体现。

首先,“易”或者其他儒家“明道”之经都是文学创作的最高纲领。在《易兼三才赋》一开篇,范仲淹就提到“重六画而原始要终”,也就是说卦爻之象代表了世间万物产生发展的一切规律,文学自然也在其列。范仲淹对于“易”之推崇,实际上是其“宗经明道”说的有机组成:“劝学之要,莫尚宗经,“宗经则道大, 道大则才大,才大则功大’,盖圣人法度之言存平‘书’,安危之几存平‘易’,得失之鉴存乎 ‘诗’,是非之辨存乎’春秋’,天下之制存乎‘礼’,万物之情存乎‘乐’,故俊哲之人,入乎六经,则能服法度之言,察安危之几,陈得失之鉴,析是非之辉,明天下之制,尽万物之情。使斯人之徒辅成王道,复何求哉!”m范仲淹虽然在此仅仅将“易”视为“六经”之-进行讨论,但是也指出“六经”是圣人对于“道”的多面解读,“宗经”就是“宗道”。所以“俊哲之人”“入乎六经”就能“析是非之辫,明天下之制,尽万物之情”,如此之人方是辅国理政的最佳人选。

其次,落实到文学创作上,范仲淹将“宗经明道”选择性地解读为“以文明道”,并强调以“明道”为导向的诗文革新与自立。在范仲淹之前,早已有类似于“ 文以明道”说的观点。刘勰是较早提出“作文宗经”说的文学理论家,在《文心雕龙•序志》中有云:“ 盖文心之作也,本乎道,师乎圣,体乎经,酌乎纬,变乎骚,文之枢纽,亦云极矣。若乃论文叙笔,则囿别区分,原始以表末,释名以章义,选文以定篇,敷理以举统,上篇以上,纲领明……长怀序志,以驭群篇,下篇以下,毛目显矣。位理定名,彰乎大易之数,其为文用,四十九篇而已。”刘勰在此认为自己的文学理论是在向“易”学习,沿着前代圣人留下的大道,深入各种文体内部,去解释其中所含的规律,且最终目的就是要实现“彰乎大易之数”。唐代李华、萧颖士、贾至,及李华门生后学独孤及、韩云卿、韩会、李纾、崔佑甫等人都提出过各种形式的“文以明道”观,独孤及尤其强调“文章假道”。韩愈则第一次提出 “修其辞以明其道”,并结合 “道统”说,形成了唐代古文运动的理论基石。范仲淹之“以文明道”则更多强调“文”与国家发展兴衰之间的关系。宋仁宗天圣三年《奏上时务书》云:“臣闻国之文章, 应于风化,风化厚薄,见乎文章,是故观虞夏之书,足以明帝王之道;览南朝之文,足以知衰靡之化。”五年后,他在《上时相议制举书》中再次强调:“某闻前代盛衰, 与文消息,观虞夏之纯,则可见王之道之正;观南朝之丽,则知国风之衰惟圣人质文相救,变而无穷。前代之季,不能自救,则有来者,起而救之。是故文章以薄,则为君子之忧,风俗其坏,则为来者之资。”在范仲淹看来,文学创作的气象能够最为直观地反映出其所在时代的社会风貌。改变文风对于改变世风也有着非常关键的作用,但是一时代之创作者往往意识不到自己作品中出现的问题,必须由后世有识之士来完成对前代文风的纠正,而这种纠正就是让文学回归到自己应有的道路,实现积极正面的“明道”效应。

在文学和诗学思想中强调“明道”,目的并不是要把文学放入“天道”的牢笼,而是用天道”本有的“通变”之性,完成本时代文学思想的自树立,进而实现以文风变土风的有机转化。范仲淹对于北宋诗学的自立式构建,分为前后两个过程。第一,就是对当时诗坛上行的以“西昆末流”为代表的绮靡诗风进行批判:

泊杨大年以应用之才,独步当世学者。刻辞镂意,有希仿佛,未暇及古也。其间甚者专事藻饰,破碎大稚,反谓古道不适于用,废而弗学者久之。

五代以还,斯文大剥,悲哀为主,风流不归。皇朝龙兴,颂声来复,大雅君子,当杭心于三代然。然九州之广,庠序未振,四始之奥,讲议盖寡。其或不知而作,影响前辈,因人之尚,点已之实,吟泳性情而不顾其分,风赋比兴而不观其时。故有非穷途而悲,非乱世而怒,华车有寒苦之述,白社为骄奢之语,学步不至,效擎则多以致靡靡增华,惜惜相滥。仰不主乎规谏,管不主乎劝诚。

今士林之间,患不稽古,委先王之典,宗叔世之文。词多织秽,士惟偷浅言不及道,心无存诚。暨于入官,鲜于教化。

范仲淹对于西昆体的扬弃和对五代齐梁文学的批判有着本质的区别。在范仲淹看来,五代文学的弊病在于“斯文大剥,悲哀为主,风流不归”。这是一种文人内在气骨的缺失。齐梁文人已经失去了政治上的进取精神,文学在他们手中已经彻底沦为一种娱情之物, 但是西昆体诸家,却与前者不同。他们在北宋王朝方兴未艾之时,用自己的诗篇来歌颂帝王的盛德,创作初衷就要高于齐梁文人,但是从诗歌创作的实际来看,西昆诗人依然没有摆脱“专事藻饰”的五代旧习。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时代使命,其诗歌创作始终游离在时代需求之外,结果就是“非穷途而悲,非乱世而怒,华车有寒苦之述”。而且这种看似“胸怀社稷”, 实则“靡靡增华”的诗风,在杨亿等人的推波助澜下,为广大后学士人所接受,结果造成了极大的隐患,使得诗歌创作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原有的教化讽谏作用。(未完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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