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源：西湖文化研讨会论文集

作者：杭州市城市科学研究会 冷 晓

意大利的威尼斯，一百多年前也曾建过一批工厂，但他们很快明白这个城市不能发展工业，于是在海岛对面建设米斯特拉市，形成拥有二十万人的工业港口城市，保留了八万人口水城风貌。苏州基本上走了这条路，另建新城，保护老城，从老城迁出10万人口，保护了江南园林和水乡城市风貌，突出吴文化。

杭州历史上两代建都，都是我国东南地区的政治中心，又都对全国具有很大影响。为适当时封建统治集团的需要，城市建设布局有一条严格规制，即统治中心与集市和民居分隔，体现皇权至上的总体构思，形成了“湖在西，城在东，历史文化在南线”的总体格局。统治中心背山临水，襟带江湖；同时以“十里天街”为中轴，与南北向城河平行，构造了水陆两套互为依存的交通系统，并于两侧分布集市和坊巷，至今仍保留了这一古城空间布局的特色，这是杭州所以成为历史文化名城的主导因素，这种风貌特点也是其他城市所没有的。

根据杭州这种风貌特点，重要的任务就是保护以西湖为中心的布局风貌。一切建设必须与西湖景观协调得体，一切措施必须有助于西湖保持其特有的风貌，而不是有损其风貌，这就须防止两种倾向：一是趋同化，搞“千人一面”的仿建；二是城市化、商业化、千万不能建“湖西城”，“商业城”，防止景区商业化，资源商品化。西湖文化及其风格是杭州历史文化名城的重要载体，必需严肃而慎重对待。

另一问题需提出商榷的是，杭州历史文化名城的主旋律是什么？我国是一个幅员辽阔的多民族国家，中华民族的文化是多姿多彩的，这包括各不相同的民族文化和地方文化，各个历史文化名城长期孕育的文化也各有特色，每个城市有其特有的主体文化。西安突出唐文化，所以在保护建设古城中重建兴庆宫，华清池、恢复了南熏殿、沉香亭、长庆轩等一式仿唐建筑，再现唐代园景。开封突出宋文化，全城悬挂匾额金字招牌，恢复相国寺，建“清明上河图”一条街。他们以唐城、宋城为依托突出一代文化是有道理的。有的古城则突破了历史朝代的概念，突出了地域文化，武汉的楚文化，苏州的吴文化，决非局限于曾是楚、吴故都，而是历史形成的地域的大文化主体，如按朝代划分，昆曲的发源发展以及南洪（杭州的洪升），北孔（北京的孔尚任）都无法纳入吴文化主体。上海这几年突出“海派文化”，也很有特色。中共上海市委书记黄菊就《上海近年来宏伟发展目标》中专门讲了“重型海派文化战略”；南昌在挖据整理主体文化时，名长吴官正亲自撰文弘扬“赣文化：有辉煌的过去，有繁荣的现在，有美好的未来”。《江西日报）评论：“赣文化像磁石一样将3900万江西人民凝聚到了一起，并产生了强大的精神力量和物质力量”。

杭州的主体文化是什么？有的认为是南宋文化，因南宋是杭州城市发展的历史高峰；也有的认为是明清文化，因现有的古建筑和街道基本上是明清风格。我都同意，但作为杭州历史文化主体是不够的，一方面这些历史文化的载体有限；另一方面作为主体文化层次不高。我认为应该突出“吴越文化”，从狭义讲，杭州曾是吴越国都；从广义讲，杭嘉湖文化，宁绍文化都是吴越文化，所以杭州长期成为浙江的政治、经济、文化中心。历史上的杭州既属吴，又属越，吴越经济、政治和社会文化是在长期融通中孕育而成的。北宋诗人林和靖就吟咏：“吴山青，越山青，两岸青山相送迎，谁知离别情”。有的专家考察得出结论就认为“杭州地处吴越之界，吴越两邦，同气共俗，地户之位，非吴即越”，他们断言：界于吴越之间的杭州风俗民情，生产力状况，自然地理环境，吴越是相近相通的。吴越文化是杭州地缘优势和历史地位形成的浙江文化，具有独特的人文优势，同时面向新世纪的时代要求，全方位地加强社会主义文明建设，构建科学的民主的新一代文化，使吴越文化内涵具有时代特征的精神气质。并反映新时期的新文化，包括新技术革命和产业产品优秀文化。要促进城市生态环境意识，使美化、绿化、净化城市与人文文化融合，并推动城市经济生活的现代化。

作者单位：浙江省民建政策研究委员会副主任